伸伸胳膊伸伸腿{ 儒教徒 | klaas }

不说问题,也不谈主义

Posted at: 2010/01/17 – 18:09

谷歌的退出,本只是一个商业公司的一个商业决定。无论诉诸道德,还是经济挂帅,谷歌的决定没有超出企业经营的范畴,与他人无关。之所以掀起轩然大波,无非是背后提出的“问题”与“主义”。

五四时代有过问题与主义之争。据说是,左派大谈主义;右派(?)要多说些问题。过去似乎都有定论。少谈主义的是取消革命,多说些问题的是主张改良。放在当下,革命固然成本太高,但旗帜不能倒;改良来的实惠,难免秋后算账。

这确实是一个最美妙的时代,每一个悲剧都有最高尚的目标;这确实是一个丑恶的时代,每一场盛典都不过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。前者据说叫做“和谐”,后者被称作“博弈”。

谷歌的问题是:中国的信息审查制度。是的,基于公共利益和国家安全,对有害信息进行管制是必要的,问题是如何把控技术执行的方式和方法?如何做到善意的管制?有太多的细节问题可以与时俱进。可是,没有人讨论这个“问题”,或者说没有人觉得这是个“问题”。

同样,你可以指责信息自由主义的大旗总是被别有目的者所挥舞。但你不能由此得出谈论主义者就是一撮密谋不轨的小人。如果这样,不免走上精神分裂的歧途。或许在谈论主义的基调下,多少还能找到些普世价值的共同话语。

如果“问题”和“主义”都是那么的麻烦。不说问题,也不谈主义,只希望大家亮一下立场,看看到底谁是自己人,要用屁股决定脑袋。好的,这个游戏注定就只能是左右互搏,自得其乐了。可惜自我阉割的悖论即将应验,提出这个范式据说是秦晖:

对敌人有利的就是对我们有害的。所以,敌人倡导的,我们就必须反对。敌人倡导XX,所以我们就要限制XX。但是敌人那边的人要XX,咱管不了。所以咱们就先把自己人的XX给叫停吧。难道没有XX咱就不能过啦。就凭这一点,你这个XX就不能算是啥普适的东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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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三峡

Posted at: 2009/11/1 – 03:21

唐德刚去世了。据说,所憾是一部民国史未成。照我看,一部《晚清七十年》足以不朽。通史这种著述,在史学进入工程化的时代,个人著述完全没有意义。除非,你有推翻旧体,重新来过的雄心、胆识以及财力。这些都不是个人所能办到,当然,你还得有新一套的思路和理据才玩得转。

这一套路数,与其说是学术,不如说是工程,足以标榜一代盛世,而难说有什么学术价值。一部《晚清七十年》,讥者以为近乎说书,通俗而流于油滑。我以为不然,学者之幽默无害乎著作主旨的深厚。“历史三峡”一语而囊括百年,很有可能,还得再有百年才能分晓。岂是再来几套民国史所能范围?

我们的史家如果不能应对这“历史三峡”的问题,再来一部二十四史又有何用?

现实的三峡与唐先生一样,去矣!这中国人的“历史三峡”却实实在在地横在面前。如此沉重的概念,是一代史家留给民族和国家最好的馈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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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武铉的“鲁钝”

Posted at: 2009/05/23 – 21:09

卢武铉的最终的政治决断是传统的,对于各政治人物来说,是捍卫了自己所塑造的政治文化符号。同时也是情绪化的,让哪怕不关心政治的贩夫走卒也能诉至情感地去感知政治。从政治的本身来说,应当分清是非,辨明对错。但是在初期民主的框架下,大多数人感知政治的方式都是诉诸情感,更多的是情绪的宣泄,而不是理性的决断或者利益的计算。

在平民的眼光看来,卢武铉用跳崖的方式了结一个政治弊案,一下子拉近了政治人物和普通人的距离。将一个近乎大是大非的贪腐问题,似乎转化为了一个公司职员、或是家中子女的常见过失。由一个无法容忍的问题变成了无奈的惋惜。当然,这只能是暂时宁静。

作为政治明星的卢武铉,选择了这么一种“鲁钝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肉体生命,同时挽救了自己的政治生命。在付出了生与死的代价之后,相信个人化的了结各方纠集毁誉的矛头。这种传统的一死以谢天下的方式,无疑是传统东亚政治在现代民主中余音。本不可为而为之,不因作而作之,最后以个体的死亡以绝悠悠众口,把问题留给历史,将情感撒向大众,但愿卢武铉是最后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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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音

Posted at: 2008/05/18 – 09:36

据报,汶川地震遇难人数或达五万。就数字而言,似乎并没有缅甸风灾来的惨烈。但看了电视上的画面和网络上图文,全然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所能传递出的感受。

这时候,潸然泪下只是真情流露。无论是央视播音员、领导高管、普通百姓,还是街头沿街乞讨的叫花。此时此刻的各种表情,无非是表达出一点人皆有之的恻隐罢了。不必拔高到普遍人性的高度,更不用自诩为普适的核心价值。当然,任何仁义道德可能都得发端于此。所以,很多人可能没有注意,达赖喇嘛也表达了对抗震救灾的赞赏,民进党政府宣布募集二十亿台币赈灾,连刚刚败选的谢长廷也捐出二十万台币。显然,这不说明他们的世界观有什么变化,只是在人性共同点上大家彼此同类。此刻不妨暂抿恩仇。

理性的看,此时此刻国人表现出的团结一致,是利益共同体应对危机的最低底线。如果连这样的危局都无法激发内部的高度统一,家虽富,必衰;军虽众,必败家;国虽强,必弱。没有理由为此沾沾自喜,不过是庆幸家底尚厚罢了。这种意义上的民族主义,单薄得几乎一捅即破,关起门来可以自说自话,干起正事来则败事有余。所以唯物主义如老马,从来没有把这种朴素的民族情感超越到经济的阶级的分析之上。丧失了华夏意识形态的复数中华民族如果指望这个,那就目光太短浅了。

现在有人疼惜晚清立宪派的失败,以为是贻误历史机遇云云。我以为完全是书生之见。

回头看看上个世纪的历史,中国的地缘政治急速恶化,面对俄国、日本、英国(印度)、法国(越南)几大强国的夹击,几乎没有自我改良的余地。这还不算若干二流强国的间接干涉,如荷兰、西班牙、葡萄牙之类。这个日本这样的海岛国家则不同,它一旦完成了海防就可以比较从容改良内部。和欧洲的英国类似。并不是因为日本人的国民性有什么过人之处。

自古中国的战略形势由北面塞防为主,到近代海陆防务危机并起,四面都有强国为邻,局面异常险恶。看看中世纪傲视欧洲的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王朝的没落吧。近代中国的形势远比他恶劣的多。不是立宪不合时宜,而是作用有限。外改善不了地缘政治,内也没有下层民众的理解。怎么能成功?

49年之后的一面倒,至少让中国北方的战略形势大大改善,这才能完善内部的统一。意识形态的代价几乎是必然的。也可以说是合算的。冷战局势下,站队策略是必不可少的。同样,冷战格局改变,这个队也得重新站过。亨廷顿的文化冲突论揭示了这个新局面的形势,尽管未必准确。

不管是保守还是激进,新左还是自由,第三条道路还是马列主义,一个好的共同观念体系,将起到合纵连横的功效。而利益共同体的自发情感,只是自家关起门的私房话,不足为外人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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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四川人民大吉大利,逢凶化吉

Posted at: 2008/05/13 – 08:31

四川7.8级强震,撼动整个亚洲。因为出了中国绝大多数地区均有震感外,据说河内和曼谷都有震感。

在震中汶川的详细灾情还无法知晓的时候,考虑除却人命之外的价值,都显得不合时宜。无论是政治理念、舆论体制或是国宝熊猫。从精神上说,大家可以诚心祷告上天,为灾区同胞祈福;从务实的角度看,把自己的事情先好好做好,别给别人添什么麻烦,让有关部门可以一心一意的支援灾区、赈灾救人。

愿四川人民大吉大利,逢凶化吉。南无阿弥陀佛—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——阿门!

昨天下午震感来袭的时候,我和很多人一样,第一反应是“头昏眼花”,以为是自己身体不适。也跟着众人一起从楼上跑到楼下,从办公室走上街头。尽管只是虚惊一场,也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,和人力的微小。

“天命不足畏,祖宗不足法,人言不足恤”,何其虚妄之言!坳相公之偏狭,此之谓也。孔子说,“君子有三畏:畏天命,畏大人,畏圣人之言。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,狎大人,侮圣人之言。”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中写到:“有两样东西,我们愈经常愈持久地加以思索,它们就愈使心灵充满日新月异、有加无已的景仰和敬畏:在我之上的星空和居我心中的道德法则。”

严肃的人生,必然要有所敬畏。

古人认为,天有灾异,意在惩戒世人,人君不可不慎。如今有了现代科学的理性,妄度天意自然没有必要,但人在自然面前,依旧应存一份敬畏。不为别的,只是自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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